2月15日至2月17日,第55届慕尼黑安全会议(慕安会)在德国南部慕尼黑召开,超过35个国家和政府首脑参会,规格之高前所未有,与会代表就跨大西洋伙伴关系、武器控制、伊朗核协议、叙利亚、网络安全等热点问题进行了广泛深入的交流探讨。作为国际战略和安全领域的“开年大戏”,会议有关网络安全的内容有:

(一)关注人工智能(AI)发展及其危害。

慕安会年度报告关注AI的发展及其危害,包括:一是AI发展的不平衡将会影响现实地缘政治。报告认为,不同国家对于AI的投入程度不同,中美遥遥领先,加拿大、日本、德国以及英国等第二梯队的国家紧随其后,但与中美相比差距较大。报告认为,对于AI的投入多少将会决定谁会引领AI未来的发展,一些数据资源不是很丰富的国家很有可能会在此轮革命中落后。二是AI将促进现代军事的转变。报告认为,随着AI运用的泛化及其两用性特征,AI将带来现代军事的重大转变,特别是自动化的运用,不仅衍生出全新的军事能力,如集群机器人;也影响着军队的运行模式,如AI能够帮助产生更优化的计划安排,执行更有效的操作。有分析指出,将近40%的美国现役军人执行的任务可以实现完全自动化,涉及约50万个工作岗位。三是AI将挑战传统军控制度。AI主要基于软件与算法,以及AI的两用性等基本特点正在挑战传统军控制度。如何将AI运用于军事领域亟需全球共识,但全面讨论AI的军事化限制目前还不现实,而应首先聚焦特定的运用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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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关注数字基础设施与5G网络建设。

在中美贸易摩擦的背景下,以5G网络为典型的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成为会议各方讨论的焦点。美国率先发起刁难,美国副总统彭斯不断兜售其对华技术的强硬路线,呼吁欧盟等国跟随和支持美国,特别是“封杀”华为5G设备。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亦在会议上指出,中国增加投资在全球多国的重要基建系统,包括5G网络,引起越来越大关注,北约盟国需要共同处理,加深了解对北约安全的影响。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外事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杨洁篪则有力地回应了美国的无理指责,呼吁世界各国坚持走开放融通、互利共赢之路,不搞技术霸权,缩小数字鸿沟。欧洲国家则处境微妙,英国军情六处处长杨格表示,英国应防止单一通讯设备供应商垄断5G网络,但事情远复杂于是否禁用华为产品。欧盟安全专员朱利安·金爵士(Sir Julian King) 则围绕欧盟的关键数字基础设施保护提出建议,强调运用好已有的法律法规,包括《网络安全法》、《网络与信息系统安全指令》(NIS指令)、《欧洲电子通信规范》,将5G管理作为重点规范内容;同时参考美国利用外国投资审查委员会保护其优势技术,呼吁欧盟需尽快审议通过“外商直接投资审查条例”,加强对外国投资数字基础设施进行审查。英金融时报评论称,“欧洲国家正在寻找既能利用中国的技术,同时不会疏远美国的中间立场”。

(三)关注网络选举干预。

由于欧洲议会即将于今年5月举行选举,因此选举安全依旧是今年慕安会的重点议题,如何防范选举干预成为各方讨论的重点。英国国防大臣加文·威廉姆森(Gavin Williamson)公开表示,俄罗斯政府通过散布虚假信息和持续的网络攻击颠覆西方国家选举已成为新常态。欧盟安全专员朱利安·金也表示,应关注假新闻以及信息操纵对于选举安全的影响,特别是越来越多的国家和非国家行为体不断使用数字工具来干预西方民主进程和操纵公众舆论。金呼吁欧盟各国不断提高媒体素养,引入先进的技术手段建立虚假信息预警系统,并要求互联网企业恪守欧盟去年12月颁布的《反虚假信息行为守则》。前北约秘书长、丹麦首相拉斯穆森与美国前副总统拜登则在会上呼吁,避免俄罗斯等外国势力介入欧洲议会选举与其他投票。此前,两人曾牵头成立跨大西洋选举诚信委员会(Transatlantic Commission on Election Integrity)的机构,旨在阻止“下一波外国选举干预”。

可以看出,在国际整体局势趋紧的背景下,慕安会也成为各国博弈的重要场所,反映在网络安全上,美国持续不断打压我国华为设备就是典型例证,正如欧盟安全专员朱利安·金所言,5G之争实则就是地缘政治之争,网络安全的地缘政治化越来越明显。同时,欧盟多位高官的发言也反映出欧盟在网络安全建设上的“落差”心理,无论是在5G建设上与中美存在的差距,还是在应对网络安全威胁上的准备不足,欧盟网络安全之路何去何从引人关注。慕尼黑网络安全会议联合创始人奥利弗·罗洛夫斯(Oliver Rolofs)呼吁,“欧盟亟需建立一个整合机构来协调应对潜在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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